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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重現的夢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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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重現的夢境

機場。

“平次, 過來。”

川山涼子看著不願意說話的小孩,有些想笑,但是秉持著保護小孩的自尊心與的確是自己的錯這兩個原則, 他又把這笑憋了回去。

“…川山哥…”

啪啪兩下, 給服部平次的腦袋拍的暈乎乎的, 他捂著腦袋,不明白眼前的大人為什麽要打他。

“剛剛是誰的錯。”

服部平次看了眼父親, 又看了眼母親,沒人搭理他, 所以他又看向面前不知何時帶笑的大人,實話實說:“川山哥的。”

“那我受傷是誰的錯?”

小孩低下頭, 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了:“…我明白了,川山哥。”

還未等川山涼子起身,手便被抓住, 小孩的手不同於大人, 更柔軟, 也是溫暖的, 讓川山涼子忍不住想起昨晚的夢, 但是很快回過神。

“怎麽了, 平次。”

“川山哥, 下次來的時候,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,老爸看著就跟不願意的樣子。”

“…噗…”川山涼子憋住笑, 看向一旁拳頭已經蠢蠢欲動的服部平藏,又低頭看著絲毫沒有畏懼的服部平次, 點了點頭, 伸出手, “好啊,拉鉤。”

服部靜華在一旁微微笑了笑:“看來川山君也這麽和我丈夫約定過?”

“是啊,不過一個是碰拳頭,一個是拉鉤,不一樣嘛,”川山涼子說著,向服部靜華行了個禮,“當然,靜華夫人想約定的話,我隨時奉陪。”

川山涼子:論端水,我是認真的

“…這就不必了,”被他漂亮的女士禮驚了一下,服部靜華搖了搖頭,用扇子點了點自己的丈夫與兒子,“只是想說,川山君下次不用陪他們一起幼稚。”

“…咳!”

“媽媽!”

本來還想再聊一會兒,但是聽到了廣播裏傳來熟悉的航班號,川山涼子便同幾人道別,拖著行李過安檢。

在飛機起飛之前,怕公安那邊有情況看了最後一眼手機,卻發現剛剛不二周助給他發來消息。

【不二:川山,生日快樂】

那後面還有一長串,不過因為要起飛的緣故,他只粗略的看了一眼。大體意思是現在才說生日快樂很不好意思,已經給他送來了生日禮物,但是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裏,所以就郵寄到了學校中。

川山涼子這才反應過來,看了眼日期。

今天…竟然已經是他的生日嗎?還真是過得很快啊,明明感覺才畢業變成社畜不久。

不過,怪不得研二他們今天要和自己吃飯,真的是。

到時候就裝作自己真的忘記了吧雖然很可能被發現。

他笑了下,手臂卻突然抽痛,疼的他扭過頭倒吸了一口涼氣,機窗上倒映著的笑容也變得僵硬,他微微動彈著胳膊,放松肌肉,等抽痛緩過來,默默祈禱到時候不要被陣他們看出來。

於是養精蓄銳似的靠到飛機椅背上,任由困意席卷上來。

不過,真的太好了。

回去交完任務,晚上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吃飯了。

他迷迷糊糊睡著,偶爾有人經過時會突然清醒,不知道是做夢,還是因為反覆的清醒大腦皮層太過活躍,忽然夢到了最開始的那個,關於研二的夢。

那天是什麽時候呢。

和今天一樣的天空。

鈴聲響起,坐在椅子上的他打開手機接起松田陣平電話,屏幕上顯示的是什麽時候來著?

“,hagi死了。”

屏幕上的時間,好像是…

11月7日?

那不就是…

今天…?

“!!!”

“親愛的旅客朋友們,我們已經安全的飛抵東京米花町機場……”

空姐站起身,幫著乘客有秩序的下飛機,等到周圍的人差不多全離開了,才開始一個個檢查座位,走到B1的時候卻停了下來。

這裏的乘客沒有走,他坐在那裏,有著一頭淺棕色的卷發,那雙眼睛也很好看,可是卻有些失神,面色不是很好,大概,是做了噩夢,額角還有著冷汗。

她遲疑道:“…先生?”

“…不好意思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川山涼子站起身,有些腿軟的扶住座椅,婉拒了空姐的好意,拖著行李快步向外走去。

這未免也太諷刺了吧。

川山涼子走在陽光下,忍不住想,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生日那天離開。

所以之前研二的異樣,是因為,夢到了這個了嗎,才一直不肯說,想著一切結束後再告訴自己?

他其實不知道那個日期是因為他睡覺之前看手機留下印象,還是確確實實就是那個日子。

可是,如果……如果是真的呢?

川山涼子不願意把一切往悲觀的事情上想,可是在這方面他總是忍不住害怕,從便利店事件開始,他便偶爾會因為他們的行動感到擔憂,做了那些夢之後更是,而如今,那些不安像是光一點點滲入他的骨髓裏,照在皮膚上是溫熱的,流進骨髓卻是冰冷的。

讓他幾乎走不穩。

拖著行李快步走出機場,一眼看到了江村圓和他們的車停在門口不遠處。

沒有空去想其他的那些,川山涼子走過去直接把行李丟給來接機的江村圓。

“你先帶著資料回去,別給他們。”

“好,可是,前輩…”你的胳膊!

坐到駕駛座上一溜煙將車開沒影的人沒聽見,也沒註意,肩膀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崩開,只是黑色的西裝遮蓋住了血液的顏色,緊迫的心情也遮掩住了疼痛。

重要的u盤沒有放在行李裏,而是被隨身攜帶著。川山涼子開著車,往警視廳的方向趕過去,手機上放著實時新聞。

剛剛他一下飛機就給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打了電話,但是沒人接,如果今天真的是夢裏的那個日子,那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前往拆彈或是已經抵達拆彈的地方。

“…為您插播一條新聞,現場記者為您報道…”

“…兩處居民樓發現爆炸危險物…請持續關註,本臺將繼續為您報道…”

…果然是今天,川山涼子打著轉向,向報道的其中一個炸彈點駛過去,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卻並沒下去,而是堵在胃的地方,上下不能動彈,弄得他忽然想要幹嘔。

但是大腦還在清醒,他一手控制著車,一手撥打了伊達航的電話。

只是長長的等待音,如同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那樣。

他忍不住死死咬住嘴唇,班長應該也在做任務,幹擾器開了,意味著拆彈要開始了…

抵達第一個爆炸點時,川山涼子認出了幾個曾經在檔案裏見過的人。這是松田陣平的隊伍,他猶豫再三,沒有過多停留,轉身向下一個地點駛過去。

那些擔憂與害怕轉變成更恐怖的東西,包裹住他。

陣不會有事,他這麽想,可是不好的想法總會湧上來。

抵達第二個炸彈點附近,川山涼子把車停在炸彈控制器最遠的範圍,下車時才發現自己的傷口又崩開了,雖然一般人不太會註意黑西裝染上血液,但是為了保險起見,他帶上圍巾,找了個角度遮住傷口。

向居民樓的方向走,根據耳機中的新聞報道,與現場的反應確定了拆彈時間,擡頭看向這座居民樓時,卻忍不住被太陽晃了一下。

好高啊。

疏散人群要多久,逃跑要多久,炸彈炸開要多久,幾個人死去又要多久。

他沈默著,站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,目光和感知不停歇的在其中劃過。

到底是誰?

當時他們分析過,那個害死研二的炸彈犯很有可能就在附近,剛剛他給研二打電話不通就證明現在的幹擾器是開著的,而炸彈犯肯定會找一個時機確定幹擾器被關上,然後啟動炸彈,他肯定是看到或者聽到什麽,才確定幹擾器被取消,所以應該是在一個能看清這裏或者是就在附近的地方。

可是現在的問題是,這個地方在哪裏?

他向來不是多麽聰明的人,但在這種時刻大腦卻清醒的很,只是莫名的情緒在幹擾思緒,松開又攥緊的手,讓他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焦躁,嘗試著將註意力放在他人身上,讓自己平靜。

無關群眾已經被疏散來了,他們是好奇且害怕的,他跟隨著人們一點點遠離這個地方,更加濃烈的是疑惑。

不,不能從這個方面找,他皺著眉頭,嘗試去感知犯人的情緒,犯人此刻會在想什麽,期待?又或是嘲諷?

人群分散開來,卻始終沒有異樣的情緒。

不在,還是,沒有到那個時間?

穿著西裝的人有目的的亂逛著,他帶著一條很幼稚的圍巾,可是卻不突兀,那淺棕色的眼眸並不銳利,可以說得上是柔和,像只是出門溜達的青年畫家,偶爾路過的人同他對視會不自覺地戴上笑容。

只是無人知曉他面具下的焦躁與迷茫。

幾輛警車從拐角駛過來,與川山涼子擦肩,不知為何他回身看過去,總覺得松田陣平就在那裏面。

陣的拆彈任務結束了?

耳機裏的新聞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突然跳轉。

“本臺記者報道…炸彈犯已被逮捕……”

他楞在原地,想起夢中松田陣平的那通電話,想通了什麽,摸了摸口袋,露出像是掉落了什麽東西的焦急模樣,原路返回。

如果說…炸彈犯不是一個,而是兩個呢!

炸彈設置在兩個地點,每個地點都有炸彈犯在監控,其中一個被抓住,另一個如果像他一樣時刻關註著新聞,聽到同伴被抓住這件事之後會想幹什麽?

會啟動/爆/炸/裝/置。

川山涼子忍不住泛冷。

他快步回到居民樓,餘光瞥見了剛剛那輛警車,正巧看到了松田陣平穿著防護服的模樣,如果是平常,他有可能會不由得感嘆一句,陣的那張臉就算是穿著防護服也能看出來很池面啊。

但是現在的他不能這樣,收斂了氣息躲在人群中,找了個松田陣平不易察覺的角落作焦急狀,走動著,時不時摸一下口袋。

突然。

一股異樣的情緒從某個方向傳過來,格格不入。

怨恨,憤怒,甚至更多的像是在用惡意凝聚成的怪物彰顯自己的存在感

看我,看著我。

那有些讓人恐懼的情緒卻沒有幹擾川山涼子,或者可以說,還不如他從夢中醒來那個時候恐怖。

川山涼子動作頓了頓。

找到了!

他目光一凜,恢覆剛才的焦急模樣,不著痕跡的拿下耳機,往那個方向走過去。

一個人站在那裏,或許是擔心被發現,特地選了靠外的一個小巷角落,但又可以看清整個居民樓的全貌。

情緒符合。

位置符合。

側寫符合。

川山涼子彎著腰,皺著眉,低頭漫無目的的走著。

“不好意思,請問你有沒有看到這樣一個錢包?”

看見前面有人,他擡頭比劃著,對上這人的目光,似乎被嚇倒了退後一步,連

聲道歉:“抱歉抱歉!”

“滾。”

慣用手右手。

口袋裏有東西。

川山涼子思索著,慌亂的點點頭,與他擦肩而過。

也就是這一刻,在這人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的那一刻,從未有過的快速反身瞄準,狠狠踢向這人的右手臂,三兩下將不敵他的人控制住。

可是,在這之前,格外明顯的,哢噠一聲。

川山涼子註意時那掉落的控制器竟已然被按了下去。

炸彈啟動了!

圍在脖頸間的幼稚圍巾耷拉下去,遮住罪犯笑著的臉,而原本面容嚴肅的人此刻卻有些迷茫。

川山涼子死死壓住大笑的犯人,沒有理會犯人所說所想,甚至沒有時間去想是否還有同夥。

只是擡頭看向那棟居民樓。

研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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